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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 千里待援兵

我叫烙月,也叫百越月,我父親曾經是大夏國的故太子,他成為了大夏國的禁忌。

我母親是前朝皇族陰野家族嫡傳長女,也是陰野家主。

我人生的前二十五年為了追尋身世,經歷了拋棄、背叛、追殺、驅逐,也讓我遊歷了蜀國、那藏,西厥等國。

後來終於找到了母親陰雪諾,和舅舅陰明德,也獲封為鎮南王。

原本以為自己從此可以做一個世俗之外的逍遙王爺,在青山綠水間渡過這一生.也就罷了。

那知身在世俗,又怎能逃脫世俗的紛擾。

…………宣德26年春,西厥國糾結十萬鐵騎,破了金州西門戶天水關,跨過渭河,一路燒殺搶掠,直接打到金城城下。

而這時候,宣德皇帝已在西厥破天水關的時候攜後宮妃嬪,太子百官,將國庫金銀裝箱,由二十萬金城守兵護著,一路浩浩湯湯東逃而去。

過了山海鎮,入中州燕京,後改燕京為陽邏,成為了新都城,從此重兵守護山海鎮和陽邏城。

一國皇帝捨棄金州千里土地,億萬百姓不顧。

當然,有逃走的,也有不逃,留下來戰鬥的。

睢麟就是其中一個。

睢麟是我朋友。

我說過我的前二十五年過得並不太平。

前幾年我有幸遊歷到睢麟的家鄉縉州桂陽,還陰差陽錯的參加了桂陽的五決(琴棋書畫武)大比,這一屆決出四位文武雙全的才子,我和睢麟都在其中,還有兩位一人叫李耀庭,一人叫周林,這些人都是不可一世的存在,也曾攪得天下風雲動,這是後話。

睢麟還是當年的殿前狀元。

可惜他不是個官場中人,那些蠅營狗苟的為官之道不願去做,所以雖然是大夏國的狀元,幾年過去了,還是一個不知名的小吏。

而且就算是他沒有逃,選擇堅守金城,宣德也沒打算給他一個像樣的官,像樣的名號。

睢麟的朋友並不多,能夠懂兵法的更是少知又少,而我就是其中一個,我雖然說不上是熟諳兵法,但早些遊歷諸國的時候,參加過一兩次戰爭,獲得過一些勝利,可能正是因為如此,睢麟想到了我。

於是他千里傳書,將求救的書信送到了遠在大夏東南海州的我。

我本以為卸下的世俗包袱,又這樣拿起來了。

睢麟是我朋友,他有求於我,我不能不去。

可是我母親和舅舅是反對的,這個世上他兩是我最親的人。

可是他們的心思和我是不一樣的,身為前朝陰野皇族的他們,心中裝著的是復興陰野皇族,甚至於將陰野皇族再次推上歷史的舞臺。

所以他們相比其他人而言,更願意看大夏國亂,百越家族的敗落。

所以此時的我若是我去救金州,不僅僅是以卵擊石,還是助紂為孽,是背叛家族的行徑。

可是我已經被睢麟大無畏的精神所震撼,母親和舅舅的教誨我又怎麼能夠聽得進去呢。

於是我沒有帶走海州陰野家族的一兵一卒,單騎來到了金州城。

幸好平日裡我還有一些朋友,也有可能大家覺得護衛金城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所以當我到金城的時候,發現我其實已經聚得近五千兵馬。

當然這其中的人一些是我以前的部下,我正義門的師兄弟,還有身邊的一些至親好友。

比如甄一方、袁廣田、吳浩是我原來的部將,朱世文、廖世忠是我正義門的師兄弟,陳曉、百越朵兒是我的至親朋友。

對於他們我是最不願意他們參加戰鬥的,戰爭是殘酷的,我不希望他們有任何的閃失。

西厥兵馬初圍金城,還沒有站穩腳跟,被我五千援兵殺得措手不及,可是人家好歹是十萬兵馬,等西厥人反應過來,我這五千兵馬算個啥,接著我們被逼進了金城。

西厥兵馬再一次將金城合圍。

進到金城後我才發現金城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得多。

金城精銳已經被宣德皇帝全部帶走,剩下的都是一些走不了的老弱病殘,加上我帶來的五千人馬,守兵不足三萬。

而城中只剩下奔逃後的蕭條,大街小巷竟沒有一家商鋪是開著門的,逃難後的垃圾扔得滿大街都是。

唯一令我欣慰的是宣德皇帝出走倉促,金銀財寶帶走了,卻留下了可用的糧食。

在戰爭時期,糧食可比金銀財寶的重要得多。

睢麟看見我的到來,感動得熱淚盈眶,緊緊握著我的雙手不肯放開,可是我帶來的這點人馬也只杯水車薪,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而睢麟卻說:“這是我這一個月來,等來的第一支援兵,大夏國已經拋棄了金州.”

說完,心中無盡的悲傷。

我想我是懂他的,大夏國速來有天子守國門一說,可是大夏國經歷長達百年的繁榮,這些皇帝百官早就習慣驕奢淫逸的過活,個個是紅粉場上的將軍,酒肉池中的霸王,輪到上馬殺敵卻一個個成了孬種。

不要說睢麟悲傷,我聽完心中也是有些憤懣,可是憤懣是救不了金城的,我們需要一些更有效的部署。

可能因為我鎮南王的身份,所以我一到金城睢麟便把金城守軍的指揮權交到我的手上,被我拒絕了。

睢麟已經接管金城守軍一月有餘,在軍中有一定的威望,這個時候把指揮權交給我不是明智的選擇。

我告訴他,我是來幫你的,不管職別大小,你但有吩咐,我去執行就行了。

可是睢麟卻不同意。

他說我是夏國百越皇族一員,又有過帶兵的經驗,我做是最合適的。

可是如今並不是誰當老大的問題,如何退敵才是最緊要的。

急需議定對策。

睢麟先把敵情給我說了一遍,西厥兵馬十萬,孤狼和勃日帖任左右先鋒,吉達和巴圖任左右將軍,西厥小王少布任中軍元帥,節制所有兵馬。

提到少布,我心中一愣。

這少布就是我前文中提到的桂陽城五決四才子之一,當時他身在中原,化名周林。

這人奇謀善斷,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

而其他諸將中竟然也有三人我是認識的,勃日帖、吉達、巴圖這三人都是我在西厥遊歷時的兄弟,也曾一起戰鬥過。

難怪睢麟非要千里之外的我來救援金城,這些人多少跟我逃不了干係。

幸好他們不知道今日殺進金城的是我。

計策既定。

第二日,西厥兵馬派人來城下叫門。

我跨上戰馬,提了梨花槍,左右由吳浩和甄一方護衛,領一百騎出城門而去。

遠處,西厥兵馬軍旗獵獵,遮天蔽日,說不出的森嚴。

西厥兵馬已經每戰必捷,根本看不起大夏的兵馬。

只見西厥陣中閃出一騎,此人身材肥大,裸露上身,舉著一根狼牙棒,看著有百十來斤重,他便是西厥人的左先鋒孤狼。

此人以力大出名,身上從不著鎧甲,可是身經百戰卻從未受過傷,可見他的武藝不俗,在西厥兵士中名聲極大。

他走到陣前,用狼牙棒指著我問道“爺爺不殺無名之將,速速報上名來.”

這等蠢材我還不看在眼裡。

大喝一聲,坐下寶馬便帶著我彈射而出,沒等孤狼反應過來,我已經奔到孤狼跟前,狼牙棒還沒舉起,我的長槍已經從他的前胸透胸而出。

等他舉起狼牙棒的時候我已經奔到身後,手握槍尖從他身後拔出。

孤狼還坐在馬上發愣,沒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我身後百騎來勢不減,跟著我衝進西厥陣中,這時西厥兵馬還沒有沒有明白過來,半天才有人大喊“黑塘沽,是黑塘沽.”

我在西厥的時候化名黑塘沽,曾經用幾百騎敗了小亞細亞的幾萬大軍,解了西厥西邊的威脅。

雖說不上是西厥兵士中的神話,但是比孤狼等輩,那是不能同日而語的,黑塘沽三個字在西厥軍陣中一傳開,立馬引起騷動。

被我一百騎兵衝亂了陣型,就在這個時候,金城城門大開,大夏守兵傾巢而出,就連很多平民也拿起手中兵器衝出城門參加戰鬥。

一時間大夏就如席捲落葉的秋風,打得西厥節節敗退,倉皇逃過渭水而去。

睢麟這才收兵。

佈防渭河東岸,回到金城的時候,城中百姓紛紛來投,金城守兵一下子增到五萬之眾。

於是我正式接管了金城軍務。

全城軍民沉浸在得勝的喜悅之中,而我知道,此戰之所以能勝,是勝在出其不意,也並沒有傷到西厥大軍的元氣,西厥人仍然擁有渭河以西,金州三分之二的土地,等少布稍作休整,反應過來,那才是真正的戰爭。

只怕以後仗就難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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