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102大廳正開著幾盞黃光燈,
裡面兩個人一坐一躺在大廳的地上,
嘴裡塞著布,手腳被撕成條狀的被單捆住了。
“嗯~~~嗯~~~嗯嗯嗯~~~~”
黃小珠用怨毒的眼睛瞪著花臂男和夏一梅,
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嗯嗯”聲,
一直在房間裡沒睡覺聽著外面動靜的花臂男,
在確定安全後便走出了房間,
他狠狠蹬了黃小珠一腳!
“媽的,居然敢裝鬼弄我們,臭婆娘!”
她身旁是被冽冬至用大鐵鍋砸暈的周兆炳還沒醒過來。
黃小珠掙扎得更兇了,
花臂男回頭給夏一梅一個大拇指,
“小姐姐,你倆真厲害,
你們怎麼知道房間裡藏著的是人不是鬼啊?”
夏一梅正拿著溼毛巾擦著手,緩緩說道:
“我也不清楚,看到他時,我也嚇了一大跳,
只是外賣小哥檢查他們後告訴我,他倆都是人,不是鬼。”
花臂男朝廚房裡吹了聲口哨,
“外賣小哥,你早告訴我裡面藏的是人呀,
你要是告訴我了,我肯定跟你進去大幹一場。”
廚房裡沒有冽冬至的回應聲,只有“嘶嘶嘶”的磨刀聲傳出。
夏一梅擦乾了手後,拿走黃小珠口中的布條,問道: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對我們下手?”
黃小珠目光歹毒地瞪著夏一梅和花臂男,
“我告訴你們,放了我,要不然我叫怪女人通通殺掉你”
花臂男直接給她一個大嘴巴子,兇巴巴的喊道:
“你知道什麼!快點說!”
這時候,冽冬至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他面無表情地指了指地上的周兆炳,
對花臂男說:“將他帶進最裡面的房間裡,關上門。”
“好!交給我!”
花臂男狠狠地一手想抓起周兆炳,
沒想到還沒將周兆炳從地上拽起來,
自已先摔了個狗吃屎樣,
“曹,地滑,地滑。”
他尷尬地站起身來,眼睛可不敢看冽冬至,
因為此刻的冽冬至手睜著那對疲倦的紅眼睛,手拿著一把磨利的水果刀,
讓花臂男心裡生畏。
“小姐姐,一起拽他,我,我昨天擰傷手,有點拽不動。”
夏一梅只好跟花臂男一人抬周兆炳的肩膀,另一人抬他的雙腳,
合手將他抬回去最裡面的主臥房時,
剛將周兆炳放下來時,兩人便聽見客廳傳來黃小珠咒罵聲和刺耳的慘叫聲。
“你個不知死活的臭外賣……啊啊啊啊~~~~!!!”
夏一梅和花臂男馬上走出客廳,
兩人當作傻了眼,心中也升起莫名懼怕。
“外賣小哥,你,你,你這是……怎麼回事。”
地上扔了一根血淋淋的指手,
正是冽冬至從黃小珠手上切下來的,
冽冬至沒有理會花臂男,對黃小珠說道:
“我累了,不想聽廢話,接下來你必須告訴我們真話。”
冽冬至捏住了黃小珠小拇指,眼神冷冽,
“不說的話,我就接著切你下一根手指,直到你能說真話為止。”
黃小珠拼命點了點頭,十指連心的痛讓她面容扭曲,
但她卻死死壓抑著,不敢發出一聲來。
花臂男哆嗦地往後退了幾步,
感覺眼前的冽冬至完全不是他認知裡的外賣小哥。
“你和你老公傳送過來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老實實全部說出來,等你說完了,
我會去審問你老公,只要我發現你跟他說有不一樣。”
冽冬至在黃小珠面前晃動著那把沾滿她鮮血的水果刀,
表情冷漠地說道:
“我就將你剩下的手指頭全部切下來。”
“我說,我什麼都說,別切我的手指了,嗚嗚嗚,我說了。”
剛剛在腦海裡還想盡辦法嚇唬他們的黃小珠,終於服軟。
夏一梅走到他們身旁,既害怕,但又不忍心地說道:
“外賣小哥,沒必要這樣切斷她的手指吧,
她說什麼也是個女人,
你這不是懲罰犯人,是虐待啊。”
花臂男聽到夏一梅這麼說,也不想真慫,便說了幾句:
“對啊,外賣小哥,你最多像我這樣,
蹬她兩腳再加一個大嘴巴子懲罰一下他倆就好了。”
冽冬至站起身來,佈滿血絲的紅眼裡透著寒光,
“我累了,不想聽廢話,切根手指,
很合理吧。”
簡單短的一句話,夏一梅和花臂男一下子不敢再BB。
冽冬至蹲了下來,托起黃小珠的下巴,寒刀般眼光盯著她說:
“說吧。”
黃小珠的眼珠子看著那把磨得光亮的水果刀正貼在她的手指上,拼命點頭:
“好,好,我說,我都說。
其實在我們那天一起傳送到這裡時,我老公並沒有跟我在一起,
我剛睜開眼,就很驚訝,為什麼是這裡……為什麼!”
聽她這麼一說,夏一梅問道:
“難道你…來過這裡?”
黃小珠看了看夏一梅,嘴角突然勾起,似笑非笑說道:
“何止來過,我在現實世界裡,就曾經住過這個小區,
就是這一間房子,102,
跟我老公,還有他的老婆,和我。
咯咯咯咯……”
黃小珠發出一陣怪異笑聲,
“她在說什麼,她…”
花臂男忍不住發出疑問,被冽冬至眼神一睨,又閉上嘴巴
黃小珠又接著說道:
“你們是不是很奇怪,我老公,怎麼又多出一個老婆來了?
咯咯咯咯,
那是他以前的老婆,叫曾芝亞,死了,
不過你們別誤會,
不是我和我老公殺的,她是自已自殺的!
咯咯咯咯~~~~”
聽到這裡,夏一梅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便問道:
“她為什麼自殺?”
黃小珠轉動了一下眼珠子,像回憶起什麼:
“那就要從我進他們家當保姆開始說起了,
我來這個102就是要照顧雙腿截肢的曾芝亞,
她在一場車禍中為了保護周兆炳失去了雙腿,
還毀半張面容,
其實啊,你們應該能想像出來吧,
車禍前他們的感情是非常要好的,
只可惜車禍後,我老公就不願意碰她了,
咯咯咯咯,
不過除了分房睡,我老公還是對她很好,經常給她買東西,
還請了保姆,就是我,來照顧曾芝亞,
我第一次見曾芝亞時,你們猜猜 ,
什麼讓我最深印象,猜猜……”
“怎麼啦,她那張毀容的臉比你好看啊?”
花臂男鄙夷地說道,
“呸!我這麼漂亮,她根本比不上……”
黃小珠怒氣衝衝地說:
“我當時印象最深的是她戴在手上的大大的鑽石戒指,
你說,這麼好看又閃爍鑽石戒指,她那張毀容臉怎麼配!
我在想,我也會有一天戴上那枚又大又火的鑽石戒指的。”
“難道……”
冽冬至終於開口了:
“你戴在手上的那枚鑽石戒指就是當時曾芝亞手上那枚?”
黃小珠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外賣仔,不錯。
我去他們家當了一年保姆後,就被我老公騙上床了,
他說除了娶我以外,什麼條件就願意答應我,
我說好呀,那我就要曾芝亞戴在手上的那顆鑽石戒指,
他居然敢不答應,說要鑽石戒指就給我重新買,
曾芝亞戴的可是隻有周家媳婦才能戴的鑽石戒指,
咯咯咯咯,我當然知道那枚戒指的意義,
我來的時候早就看上它了。”
說到這裡,黃小珠的眼神開始變得歹毒了起來,
“呸,我天天跟我老公睡在一起,周家媳婦當然是我,
憑什麼我老公心裡媳婦的位置是她啊,
憑什麼她能戴那枚戒指,我不能啊!”
夏一梅吞了吞口水,聽著黃小珠一直強調“我老公”,
看來在她的心底,只認定周兆炳是她老公的事實,
不管當時周光炳還有曾芝亞這個救了他一命的妻子。
“所以,你動手殺了曾芝亞?”
冽冬至問道,
黃小珠眼珠子轉向冽冬至,眼裡有某種狠毒,
“我都說了,曾芝亞是自殺的!自殺!
跟我沒關係!
曾芝亞車禍後患上嚴重的抑鬱症,有重度自殺的傾向,
突然有一天,她自已將那顆大大鑽石戒指吞到進肚子裡,
我發現後,就報了警,
不過,發現得太晚,搶救也沒用了,
警方認定是自殺,是自殺!
後來,
那戒指我當然拿回來了,
咯咯咯咯,
他是我的,它也是我的,我就是是周家的媳婦了,
咯咯咯咯。”
“好了,這跟你要殺我們有什麼關聯?”
冽冬至將話題轉移到傳送那天的話上,
“哼哼,關聯就是,當我傳送到這裡來的時候,
我第一時間想到就是跑回這裡102找我老公,
果然,我老公真在這間屋子裡!
他兩眼放空,驚恐的看著我,
就在我走到他的面前時,突然間,
他居然叫我曾芝亞,他肯定是瘋了,
我明明是他老婆,不是曾芝亞!
後來,
後來,我的手指好痛,痛到要掉下來的感覺,
但很快,又不痛了,不痛了,
接著,我看見曾亞芝居然在鑽石戒指裡爬了出來,
我嚇得當場跪下來,
和我老公一直向她叩頭,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曾亞芝對我們說,不要怕,
只要我們幫她殺死你們其中一個人,她就會……
啊啊啊~~~~”
黃小珠突然歇斯底地尖叫了起來,身體還不斷抽搐,
最後真暈了過去。
冽冬至不死心,給她澆幾口冷水,見她沒醒過來,
直接走進主臥房,將周兆炳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