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還是要提防這個老頭,雖然表面看起來只有他一人,但這種人必然有所佈置,周圍肯定有人盯著。”
胖子罵道:“老子就是不明白,你那個三爺幹嘛找這麼個人來,這不是添亂嗎?如果這傢伙真的這麼棘手,我覺得我們應該先下手為強,要麼抓起來,要麼解決掉。”
“況且,有楚兄弟和這位小兄弟在,不管對方有多少人,我們都能夠搞定。”
接著,胖子環顧了一下車間兩旁的上鋪床位。
看到他們都已熟睡,不由感嘆道:“瞧瞧人家這對兄弟,一點也不急躁,我看咱們三個就別瞎操心了,順其自然吧。”
潘子瞥了一眼門口,再次強調:“我還是那句話,別惹事,三爺找這個人肯定有他的用意,咱們就賣他個人情,畢竟他年紀大了,就算年輕時再風光,現在也無能為力。”
“到時候真……哎喲!”他的話還沒說完,小哥的手突然從上鋪垂下,用力抓住潘子的肩膀,力道之大幾乎讓他叫出聲來。
潘子的後半句話被突如其來的動作打斷,這時,門吱呀一聲,陳皮阿四走進來。
眾人見狀,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趕緊低頭繼續打牌,彷彿做了虧心事被發現一樣。
老頭子似乎並未察覺,徑直走向自已的床鋪,躺下便睡去。
既然人都回來了,討論肯定是不可能繼續了,幾個人就這樣打牌消磨時間,直到次日深夜十二點,火車抵達山海關站。
山海關號稱天下第一關,但這地方多是人造景觀,大部分是1986年重建的。他們準備在這裡換乘下一班車,但還得等待兩個小時。
此時正值春運高峰期,人潮洶湧,轉眼間一行人就被人群衝散,尤其是小哥和陳皮阿四,被擠到了很遠的地方。
行走之間。
突然,楚凡猛地拉住吳邪和潘子的手,將他們拽低身子。
“有警察。”楚凡不等兩人詢問,立刻出聲道。
兩人一看,果然在門口看到幾個穿制服的警察和輔警在檢查身份證。吳邪疑惑道:“沒事吧,只是查身份證而已,我們在杭州也常見,身上沒什麼違禁物品。”
“又沒有通緝令,怕什麼呢?”
潘子此刻已看清形勢,立刻用手指向人群中毫不起眼的幾個男子,道:“虧得葉小哥眼尖,門口那幾位是守衛,穿便衣混在人群裡,正招人呢。”
說完,他拉了拉吳邪:“低下頭,他們在找人,別讓他們認出來。”
光頭楚就在前方,他戴著一副手銬,還沒等吳邪出言諷刺,光頭楚已猛地指向這邊,喊道:“他們在那裡!”
潘子懊惱地咒罵:“算計錯了,這傢伙果然不可靠!”
“快跑。”
楚凡直接扛起吳邪,連續跨過一排排座椅,動作迅猛,潘子見狀也不由愣住,但隨即起身緊隨其後。
厲害了。
即使是當過兵的潘子,跑步速度也比不上楚凡扛著吳邪奔跑的速度!
兩人疾速前進。
然而,守衛的存在成了阻礙。
忽然間,
頭頂上方“啪”的一聲脆響,候車室大廳的燈泡碎裂,眾人皆為之一驚,緊接著又是“啪”一聲,如此反覆,直至所有日光燈悉數破裂。
這時,被楚凡扛在肩上的吳邪注意到,
楚凡的手掌中不知何時多了根根銀針,手法飛快且精準,瞬間擊碎了那些日光燈。
“太牛了,媽的,這招必須學!”吳邪毫無被抓的擔憂,反而開啟了拜師模式。
“三百塊。”楚凡道。
頭頂的破碎玻璃不斷落下,候車廳內一片混亂,嘈雜聲與驚叫聲交織在一起。楚凡又向潘子打了個手勢,
示意趁著混亂儘快離開。
剛出門,
遠遠就看見胖子在不遠處招手,三人迅速湊近,胖子問道:“你那夾喇嘛的筷子讓雷子弄斷了,現在怎麼辦?”
“那個渾蛋,那麼容易就暴露了我們,現在的人真他媽靠不住,有機會我非敲死他不可。”潘子一出聲就是責罵。
楚凡對此早有預料,因此並未太過憤怒。
然而,他對光頭楚並無太多怨恨,畢竟自他穿越以來,能讓他產生恨意的物件,都已經不存在了。
此時胖子催促:“你急什麼,先說現在該怎麼辦。”
“我也束手無策。”潘子抓了抓腦袋。
這時,小哥輕拍胖子的肩膀,低聲道:“跟著老頭。”
楚凡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陳皮阿四正不遠處注視他們,身旁還有幾個不明來歷的年輕人。
他眯眼看了一會兒,也開口道:“走吧。”
一行人毫不猶豫,徑直走向陳皮阿四,老頭見到他們,向旁邊幾人示意,他們立刻分散在人群中。
陳皮阿四自已也轉身融入人群。
一群人藉助人群的掩護,摸黑逃離了山海火車站,來到一座公園內,停下腳步。
這時,潘子憤憤道:“該死的,那個楚姓之人和三爺相識三十多年,居然翻臉無情,親自帶人追捕,看來三爺的眼光確實出了問題。”
吳邪聞言,斜睨了他一眼,暗想當初不是你信誓旦旦地說你的識人之明絕對精準嗎?現在怎麼就變了?
陳皮阿四掃視眾人,冷笑道:“憑你們這幾塊料,還想挖掘東夏皇陵的九龍抬屍棺,吳三省是不是老糊塗了?”
胖子聽了,不高興地反駁:“老傢伙,你這話可就說錯了,這事兒和我們無關啊。”
“明明是三爺的眼光出了問題,我們又何罪之有?老子混跡這麼久,頭一回被警察追得滿街亂竄,真他媽憋屈。”
潘子最討厭別人貶低吳三省,臉色已開始變得難看。吳邪見狀,立即制止胖子繼續說下去。
“陳家爺爺,我們雖有過交情,但現在不是指責的時候。您輩分最高,如今這趟渾水,您看如何處理,我們聽您的。”潘子說道。
胖子瞪大眼睛,想要質問憑什麼聽他的,卻被楚凡輕輕按住,低聲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到了目的地再說,過程不重要,關鍵看結果。”
沒錯,只要結果滿意,過程中的小瑕疵又何妨?
胖子聽完楚凡的話,立刻點頭同意,儘管他對楚凡的話一向言聽計從。
此時此刻,大家都不再言語,氣氛變得緊張,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陳皮阿四身上。
確實,所有人都看著他,包括楚凡。
陳皮阿四眯起眼睛審視潘子,然後開口:“還算你識相,我給你們提個醒,這火車不能再坐了,我已經安排了其他車輛,想跟來的,一會兒跟我上車。”
“不服氣的,就原路返回!”
“不過我先宣告,我們要去的地方不簡單,當初吳三省找我,就是讓我這老頭子給你們提防。那個地方,現今世上,除了我,恐怕無人能涉足。”
這些話的真實與否,無人能判斷。
胖子冷笑一聲,儘管態度稍有緩和,但仍忍不住諷刺:“老傢伙,你別嚇唬人。胖爺我見過大風大浪,我們兄弟連天上的月亮都摘過,海底的鱉也捉過,就連玉皇大帝的夜壺都顛倒過。”
“不就是一個九龍抬屍棺嘛,能有多厲害!”
“況且,你知道他們幾個人的手段嗎?這位沉默寡言的兄弟,一刀就能秒殺粽子!”胖子指著小哥說道。
接著,他指向楚凡道:“這位爺,一鏟子就能滅掉屍鱉一族!一擊斃命血屍!還有這位,你知道他是誰嗎?長沙犬王的孫子,當年……”
吳邪見他越說越興奮,輕輕捏了一下他,對陳皮阿四笑道:“老爺子,別信他的胡言亂語,這傢伙一句話,有一半得扔進茅坑裡去。”
“你也別否認,我清楚你是吳老狗的孫子,你父親的滿月酒我都喝過,按輩分,你還得喚我一聲阿公。”陳皮阿四面色如常,毫不動容。
“至於這兩位,我不認識,我老頭子可不想丟臉,就不評價了。”
聽到這話,楚凡神情淡然,沒有多言。
陳皮阿四也算是一位狠角色,年輕時的殺人故事,楚凡還是有所耳聞的。
當然,他並不認為這個老者會對自已構成威脅。
這時,吳邪討好道:“四爺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話音剛落,遠處忽然響起連續兩短一長的汽車喇叭聲。
“我的車來了,你們自已決定,要去山上的話,跟我來。”陳皮阿四說完,大步朝喇叭聲走去。
眾人對視一眼,卻沒有立即跟上。
潘子這時開口:“這老頭早有預謀,彷彿預料到我們會在這裡出事。我敢肯定,是他出賣了光頭,現在敦化那邊的人可能也完了,裝備也指望不上了。”
“要解開謎團,我們不得不跟著他,這是唯一的辦法。”
“不管怎樣,三爺交代的事我必須做,你們去不去,自已決定吧。”說完,潘子起身,追向陳皮阿四。
緊隨其後,小哥也站了起來,跟了過去。
瞬間,只剩下了楚凡、吳邪和胖子三人。
“楚兄弟,去不去?胖子聽你的。”胖子問楚凡,“還有,那老頭提到的東夏皇帝的九龍抬屍棺是什麼東西?”
楚凡瞥了一眼陳皮阿四的方向,毫不猶豫地說:“去,沒什麼好猶豫的,果斷一點。”
說完,他立刻走向前去。
“走。”吳邪說道。
“行了。”胖子笑著回應,隨後與楚凡一起向那個方向走去。
靠近一看,那是一輛解放卡車,一行人直接坐進了車斗後方。
據楚凡所知,他們將一路駛出山海關,再上省道,前往二道白河。
在這次行程中,
楚凡並未感到擔憂,倚著車就睡著了,彷彿這只是去長白山遊玩,毫無壓力。
但他心中仍有些好奇。
所謂的老林,以及長白山深處,他(原身)真正追求的是什麼?
抵達二道白河後,陳皮阿四的手下帶了許多物資,原以為會是洛陽鏟、軍火之類的,然而開啟一看,竟是繩索、巧克力、辣椒、臉盆等日常用品。令人驚訝的是,其中最多的是某個知名品牌的衛生巾。
胖子忍不住嘀咕道:“這是要去發放婦女福利品嗎?”
“用過你就明白了。”陳皮阿四回答。
時光飛逝。
四天後,一行人來到了橫山林區深處的營山村,那裡的道路艱險無比,卡車能抵達已是奇蹟,有些路段邊緣就是萬丈深淵,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車毀人亡。
好在司機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技術精湛。
除了楚凡、吳邪等人,同行的還有陳皮阿四的三位夥伴,一個名叫郭風,負責駕駛,就是那位老司機,身材魁梧;另一個叫華和尚,戴著眼鏡,全身佈滿疤痕。還有一位三十多歲的葉成,雖然姓氏相同,但他與楚凡截然不同,是個話嘮,一路上滔滔不絕。
很快,所有人下車。
楚凡環顧四周,只見一片潔白,盡是雪山,毫無雜色。
“目的地到了。”陳皮阿四下車後說道:“尋龍相對容易,點穴卻難,尋龍可能只需三年,而點穴則需十年,確定龍脈至少需要三年,但找到寶眼可能需要十年,這個過程極其嚴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