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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計劃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諾亞的研究。他扔下書,跳到地上,準備迎接一隻瘋狂的猴子向他撲來。他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森林裡了。

“喂?”諾亞問,慢慢站起來,抓起他的書。

“弗米爾!我聽說你回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喊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我受了很重的打擊,”諾亞回答道。“對不起。我有點失憶了。我現在感覺不太好,但我相信我很快就會好的。”

“白痴,”門另一邊的男人笑著說。“不能說我沒有警告你。”

“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

“失去記憶有多嚴重,弗米爾?幾小時後你有課。如果事情嚴重到你教不了的程度,我們就需要找個人來接手。”

“那聽起來像一個gr-”

“我們會派一個法師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看看我們能否修復損壞。如果林威剋夫婦發現你受了重傷,卻沒有得到適當的治療,他們會大發雷霆的。今天晚些時候我要回去報道,要離開幾個月,所以我不能替你。”

諾亞臉色蒼白。他不確定林維克是誰,但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個法師仔細看看他,發現他根本不是弗米爾。

“我實際上不認為有任何必要,”諾亞說,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隨意。“我自己能處理。只是有點失憶。細節之類的,但我還是有重要的東西。我的課什麼時候再上?”

“天哪,你已經很久沒有真正教過了?G棟100室。離開始還有一個小時。”

“對。謝了。我會去的。”

“一定要確保,”那人低沉地說。

幾個小時。好吧。時間對我來說已經太久了,但這並不算太久。不過,也不要太短。

男人的沉重的腳步聲迴盪了,諾亞鬆了一口氣。他靠在牆上,一隻手穿過他的長髮,當他滑下到一個坐著的位置時,他的手聚在一起。

好吧。我要讓人們相信我其實是寄生蟲,只是失去了一些記憶。從理查德對待我的方式來看,我認為弗米爾沒有太多的朋友。這應該會使事情變得容易些。

諾亞把手從頭髮裡抽出來。他眨了眨眼,然後搓了搓手指。做了個鬼臉,他站起來,走向休息室。“但首先,我需要洗個澡。我覺得噁心。”

水槽上的旋鈕看起來與地球上的非常相似,快速扭轉一下就證明它們的工作方式也是一樣的。水從彎曲的水龍頭裡湧出來,諾亞把頭伸進去,使勁地搓著頭髮。

幾分鐘後,他完成了,從牆上的掛鉤上抓起一條毛巾,瘋狂地把頭擦乾。諾亞在衣櫃裡找到了一套多餘的弗米爾的衣服,換上它們,然後回到主房間,坐在床上。

諾亞拿起皮面裝訂的書,又翻了一遍。他花在閱讀上的時間讓他獲得了比他希望的多得多的資訊,但也比他認為需要的少得多。這就像試圖從導數而不是加法開始學習數學一樣。

儘管如此,諾亞還是設法瞭解了一些關鍵事實。他走到書桌前,從旁邊的紙堆裡抽出一張幾乎是空白的紙。弗米爾好心地把一支羽毛筆放在諾亞清理過的墨水池裡,他用這支羽毛筆開始寫他拼湊起來的東西。

符文讓你施展魔法。已經知道了。

人們可以有不止一個符文,因為弗米爾在他的書裡有一大堆符文。我不確定你能擁有的數量是否有限制。

符文可能有變化。我不確定這是否真的改變了他們的功能。不過,弗米爾更重視看起來複雜的符文。這可能意味著他們在某種程度上更好。

諾亞盯著那張紙,不耐煩地用羽毛筆敲著自己的拇指,試圖想出第四點該寫些什麼。什麼都沒想起來。當然,這本書充滿了對符文及其來源的研究,但沒有一個真正告訴諾亞它們是如何工作的。

幸運的是,我想我已經有了一個完美的策略,可以在不洩露任何重要資訊的情況下找出更多的資訊,同時我還可以幫助製作一個封面故事。可以說是一石二鳥。

他的計劃決定了,諾亞撫平他皺巴巴的長袍,走向門口,在路上從他的桌子上抓起鑰匙。他把手放在把手上,手指纏繞著冰冷的金屬,停頓了一下。他摸了摸掛在腰間的葫蘆。

萬一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他復活了,人們會看到發生了什麼事。話說回來,把它留在自己的房間裡也不太安全。諾亞把手放下,放在腰間。

門咔嗒一聲開了,諾亞走進一條狹窄的石頭走廊。他掃視了走廊的兩端,但它們看起來是一樣的。灰黑色的石頭構成了地板和牆壁,通向他頭頂上方的一個拱門。

門排列在右邊的牆上,而敞開的窗戶在左邊。諾亞走近一扇窗戶,敬畏地睜大了眼睛。一座美麗的花園展現在他面前,蜿蜒的磚砌小徑在奇異的樹葉間蜿蜒。

馬大小的花朵點綴著諾亞腰部寬度的藤蔓,花瓣五顏六色。它們閃爍著液體花粉,像雨一樣滴落,落到它們下面的大簇粉紅色和亮黃色的灌木叢中。

樹木以諾亞從未見過的方式扭曲變形。金色和銀色的葉子在它們的枝椏間閃閃發光,像一個財富的海洋,在微風中沙沙作響。諾亞放眼望去,完全陌生的大自然的威嚴盡收眼底。

在花園的那一邊,尖頂穿透了雲層。高聳的塔樓聳立在它們之間,石橋將一切聯絡在一起。諾亞只能勉強辨認出沿著橋走的其他人的形狀,但是花園邊緣的一堵大牆讓他看不到建築物的基礎。

他搖搖頭,從視窗抽回。

我以後有時間欣賞這個世界。我需要集中精力不要再被殺了。

“我希望我有一個硬幣來拋,”諾亞喃喃自語。

他隨意選擇了一個方向,大步穿過大廳。讓他高興的是,轉過幾個走廊後,他發現了一塊掛在牆上的小金屬板。裡面有一張他所在建築的微型地圖,包括一個小寶石,大概標明瞭他現在的位置。在地圖上方,用諾亞開始懷疑是這個世界的通用語言印刷的是一封信T.

還有十幾個其他的建築,都標有字母。地圖底部的一個小鑰匙標明瞭每一個的含義,諾亞讀得越多,聽起來就越不像是一所學校,而更像是一座堡壘。

分佈在眾多普通學校建築中的是一個軍械庫、一門運輸大炮、訓練場和許多他不認識的其他地方。

我想知道是否每一個字母都有英語的對應詞,或者我只是以某種方式把所有的東西翻譯成最接近它的東西。我敢打賭是後者,因為人類的大腦非常善於編造東西來適應新的視覺資訊。

記住地圖後,諾亞再次出發了。即使考慮到路徑,這座建築也難以導航。他從來不認為自己的方向感是好是壞,但是建造這座建築的人顯然不喜歡直路。

他走了幾分鐘,拐了幾個死衚衕,終於找到了一個出口。諾亞穿過它,走進美麗的花園,讓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嘆息。

他的鼻子抽動了一下,因為無數的甜味,溫暖的氣味進入他的鼻孔。它就像一個用世界上每種水果的精華搗碎並濃縮成單一氣味的麵包店。

他用舌頭舔嘴唇。

食物。我想吃點東西。

他朝花園走了一步,然後停了下來。食物可以等等。他非常確定他的時間很快就要結束了——或者已經結束了?諾亞噘起嘴唇,然後聳聳肩。他可能沒事。

諾亞開始沿著小路走,緊貼著大樓的牆,以免在茂密的花園中迷路。尤其是從地面上看,它的某些部分如此之厚,就像是一片森林。

透過不小的運氣,他選擇的道路直接通向地面上的一個巨大的石圈。在它的中心是一根黑曜石柱子,承載著另一張地圖。它描繪了幾十個建築的鷹眼檢視,以及另一個小的紅色寶石,就在一個建築的上方標記著T.

他的眼睛掃視了一下地圖,然後落在了他的目標上G建築。就在他身後兩棟樓的地方,花園的對面。諾亞又研究了一會兒這條路,以確保他不會迷路,然後出發了。

大約二十分鐘後,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座堅固的石頭建築前。厚重的藤蔓纏繞著它,就像一隻海怪的懷抱,木質的入口門被多年的風吹雨打磨損了。其中一個掛得有點歪,另一個嚴重腐爛。他們正上方的石頭裡突出了一封信G.信的上半部分被削掉了,但他只能勉強辨認出它原來所在的蒼白部分。

"看起來他們的預算和我一樣多,"諾亞抱怨道,用力拉著門。它絞開,刮過地面。一旦它大到足以讓他透過,他就擠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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